顾小野从没参加过这样的项目研讨会。
当一群人坐在一个四周封闭，遮光帘都降到地面上的房间里看了整整一天的PPT演讲后，她彻底傻眼了！
一出会议室，她就有些站不住扶到了一边的墙上。
另一边，方航正和BO的采购经理在聊着项目的事情，还有其他几个人也围在一处，大多是想探口风的，他也就没看到顾小野。
等目送走BO的采购经理，再回头时，顾小野已经靠在墙边的长凳上坐着了。
他走过去，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便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见是方航，只是摆摆手道：“没事，有点贫血而已。”坐了一天，猛地一站起来，自然有点受不了。
为了避免方航对自己的过于关注，她转移话题，问道：“万总说了什么吗？我看你跟得很紧。”
如果刚才黑暗中没看错的话，方航的确是挨着这边副总最近的人了，时不时低头耳语两句，看得那些对手咬牙切齿的恨得牙痒痒。
方航淡淡一笑，挨着她坐下，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虽然低价我们最低，但是材料的品质上，我们的自主材料纯度却没占多大的优势。”
“那是……有问题？”
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莫名地就让方航觉得不舒服，他想了想，便肯定道：“没问题！最后签约的公司名单里，一定会有我们！”
看着方航胸有成竹的样子，顾小野无力地笑了笑，接过了文件，起身冲方航努努嘴，“走吧，吃饭去。”
这孩子还真是个吃货！这是方航坐在她对面看到她吃下第三碗鲫鱼面时的想法。
面对方航打量的目光，顾小野倒没怎么放在心上，见他碗里的面只吃了几口，便问：“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方航笑着摇摇头，表示不是，其实他只是不喜欢吃鱼，因为麻烦。况且他还不饿，要硬吃下去，怕是胃也会受不了。
似乎，他看着她吃得很有食欲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满足。这……有点怪。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问她，“你以前留学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顾小野一愣，望着他，像是没听懂似得。
他便又补了一句：“就是觉得好奇，你要不想说就算了。”
没想到顾小野却歪着头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留过学？”
这是何等脑残的问题！！
方航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随即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笑对方呆萌，一个笑对方反应慢……
事情发展很顺利，他们到纽约的第三天，合作已经基本完成，只差最后双方的细节协调了。
忙完从BO的会议室出来，顾小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我们这提前完成任务，机票怎么办？”
方航笑，“改签。”
顾小野还没打出来的哈欠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她回头看看方航，再看看BO的会议室，说：“方特助，我好像想起来，刚刚杨经理似乎说原材料的控制方面还有待商榷的，我再回去问问……”
刚走一步，方航就拉住了她的胳膊，淡淡地说：“没用的，覃总让我们早点回去。”
“覃总？”顾小野诧异地望着他，“覃总怎么知道我们完成了？”
“我告诉他的。”
“你个叛徒……”顾小野鄙夷地撇撇嘴，冲他生气地一哼，扭头走了。
他们的飞机被改到了晚上十一点，小野望着窗外灿烂的夕阳，并不是很希望一直等在机场，便拖着行李箱去敲方航的房门。
“方特助，我们出去转转吧？正好也没事，闲着也是闲……”她忽然瞥见方航手上维持着翻开状态的文件，瞠目结舌地止住了声音。
她指着那文件问道：“这是……”
方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又走进屋里，他边走边说：“进来吧，把门关上。”
进来？把门关上？！
他想干嘛？
她的确有点想多了。
站在门口，她的脚不由自主的就顿住了。
方航在前头走着，没听到行李箱的动静，回头一看，便朝她招招手，“过来，有事要和你讨论。”
大约是怕她不肯过来，末了他又加了句，“是工作上的事情。”
小野这才肯拖箱子进去，但门却没照他说的直接关上，而是虚掩着。
谁知，还没等她站稳方航已经越过她，走到了门边，咔哒一声，将门关上。
顾小野的心咯噔一下，悬到了嗓子眼，急急地跑过去，一下就撞到了方航的怀里。
她大叫一声，退出几步，紧张且防备地望着他，脸上急得通红，“你……你干嘛！”
方航微微一愣，随即就意识到了顾小野刚才的举动为什么那么异常。
他笑着耸耸肩，解释道：“交到我们手上的都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你觉得开门讨论比较好么？”
顾小野始终狐疑地盯着他，很防备，站得远远的。
直到方航开始讲事情了，她仍旧站得很远，后来不知道是沉浸到工作中，还是问题着实耐人寻味，她竟越走越近，就连和方航两个人肩并着肩站在一处，也没察觉。
许久之后，两个人总算得出了结论，都松了一口气似得往后一站，又挤到了一处。这才觉得尴尬。
看着外面天色渐晚，方航先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转身去收拾行李，从背后，顾小野丝毫看不出他的慌乱，一切都有条不紊，她便也不再那么不自在，显得小气。
她踱步到一边的沙发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方航闲聊，发现两个人竟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像是找到了知己。
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覃北。
小野随意地说：“诶你知道吗，公司里的人都在传覃总的性取向不正常，你不怕么？”
眼见着方航手下的动作明显一僵，他转身奇怪地看着顾小野，问道：“谁说的？我前几天还看到覃总陪着一个漂亮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呢！”
“啊？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没看见？那女人是覃总的太太吗？”她噼里啪啦地问个不停，“哎哎哎，这么大的八卦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方航心想，你都不让我插嘴，还黑我的点心去送人，这么大的八卦，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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