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不算大，除了一张书桌与一张单人床之外，也没有多大的空间，邓布利多看着格林德沃的神情，他身上的那种张扬已经褪去，剩下的是岁月磨砺过的沉默。格林德沃看着邓布利多的脸，不像是在报纸上看到了白胡子老头的形象，也许是用了减龄剂，也许只是恢复了他本有的样子，与记忆中的印象重合了起来，他们像是没有过这些年的空白那样，相顾凝视着。片刻之后，格林德沃笑了起来，“你过的还好，我也就放心了，阿不思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到我这里来，还是说你终于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我？”
邓布利多的心因为他的笑容一颤，却仍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妹妹的死亡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难以弥补的伤痕，不是因为死亡的事实，而是因为当时无论是他们三个人中谁发出的咒语，都抱着想要其中一人死去的疯狂念头，这种罪恶的念头才是他们无法面对自己的原因。后来的日子，邓布利多不再那么的激进，从某种意义上是因为他在赎罪，不能言说的罪。
邓布利多想起了彼得的那个话剧，有些人因为过错只能错过，然而当他再一次见到了格林德沃，那些心中的坚持正在一一崩塌，太久了，他们已经三十年没有见面，每一次他只能停留在高塔之下，遥望之上的牢房，却最终转身离开。而他已经太累了，邓布利多是真的他吗？他不能回答，这个答案与他的道义相违背，这个答案否定了这些年来的人生。
所以当听到了Z实验的时候，他可耻地心中一松，因为总算有一个理由让他可以说服自己来到这里，再与格林德沃见上一面。收敛起了飘得很远的想法，眼下最关键的是洛哈特的安全，“当初你说过Z实验的那些人都死了，但是我的一个学生被他们的人抓了。而且在没有进入霍格沃兹之前，他已经被追捕了很多年。所以，盖勒特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人是侥幸活了下来？”
格林德沃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情，他的神情凝重起来，当初他算是半个参与者，那个实验应该从世界上消失了才对。“阿不思，你知道的，在我们决斗之前，Z实验就因为它的惨烈代价而停滞了下来，它需要许多的人命来充当能量源，秘法、法阵、魔药缺一不可，当时的基地已经完全炸毁了，不会有幸存者，我亲自去残骸看过。”
邓布利多摇摇头，既然道恩他们说了是Z实验相关，还有洛哈特的那种过去，那么一定是有漏网之鱼。“不要那么肯定，我们都知道事情不能满打满算，我的学生从小开始就在欧洲大陆上逃亡，他总是觉得自己也许不是自己，我觉得……”
“等等！阿不思，你刚才说那个学生说他不像是自己？”格林德沃猛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叙述，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终于等到了成功的可能性。
邓布利多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不明白这种近似欢喜的心情从何而来，他一直不明白Z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Z实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才会需要那么多的人命与灵魂去填补它？”
格林德沃站了起来，转了两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而后直直地看向邓布利多，“那是一个人体炼金实验，他们在创造生命，甚至希望可以复活死去的人。”
邓布利多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格林德沃在那个时候会加入这样的实验，巫师对于灵魂保持着尊重的心态，很少去涉及神的领域，他有些悲哀地问，“你是为了阿利安娜？”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有其他吗，如果死去的人还能复活，那么他们之间就能够破镜重圆，可惜他没有成功，Z实验的每个小组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他记得当时的德姆斯特朗的老校长说，他们不是神也不是那个命运青睐的幸运儿，不可能挑战死神的权威。
不过那个时候也不是所有知情者都死了，“有一些人逃了出去，如果你的学生真的与那个实验有关，就应该是那些残留下来的人，他们是圣徒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就应该在柏林地界之中，不过具体的基地在哪里，还要再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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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反应吗？”黑衣人看着祭祀台上躺着的洛哈特，他们在把人抓了回来之后，没有任何的耽搁就进行了下一步的实验，当年洛哈特被带着逃离的时候，正是没有进行最后一步的转化。
其他人摇摇头，和格林德沃猜的一样，他们就是当年圣徒参与这个实验的残存者，比起实验了几十年的原班人马，他们却是幸运的多。根据已有实验结果的基础上，他们再次汇集了一批杰出的巫师，在东德的某处展开了实验，所有的实验体都失败了，除了一个婴儿，他似乎存活了下来。不能确定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婴儿保持着婴儿的状态长达了十年的时间，久到他们都要放弃的时候，凡葛与其他几人把这个婴儿偷了出去，然后炸了那个实验基地。
索性不是所有人都死在了爆炸中，而他们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停滞生长的婴儿开始正常长大了，但还缺少最后的一步，还没有被激发灵魂中的力量，只要在进行这一步，就能看看这样的实验进程是不是真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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