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起来:“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萍儿,你这个比方很精妙。”
萍儿缠着我的身体撒娇:“不准笑话我!”
“不笑话你。”我看着萍儿,“你讲了这么多,结论是什么?”
萍儿笑嘻嘻看着我:“如果你觉得蛋是个负担,但是又很喜欢鸡,那就干脆弄只公鸡养养,哈哈。其次比较好的办法是抓只野鸡,不过要小心哦,也有可能会下蛋的,而且山上的路可能不大好走啊,别被抓住。如果你觉得老是对着一只天天变老的鸡没情趣,还不如当初那个蛋来得爽,要是不怕鸡啄,你可以试着再弄个蛋,不过小心点,别再将它孵出了。”
“那你最后的结论是……”我看着萍儿。
“对你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鸡下蛋。”萍儿冲我莞尔一笑,“我觉得你一定很喜欢蛋,可你不能没有鸡,而且是要先有鸡!”
“你的意思还是先有性后有爱好?”我有些意外萍儿这个结论。
“对。我要是最后的结论是先有爱后有性好,你一定会说我带着个人主观色彩来分析问题的,为了避嫌就只能出这个结论了,而且你也好像是比较能接受这个结论呢,对不对?”
“那其实你的意思还是先有爱后有性了?”我问萍儿。
“从我们俩的情感历程来说,你不觉得是吗?”萍儿说,“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可从你另外的历程来说,我就不知道了,我不能理解先有性后有爱这种行为,我其实想不通的。”
萍儿的神情有些沮丧,还有些懊恼。
我发现不知不觉被萍儿忽悠了一圈,萍儿讲的道理其实是个反意。
我知道萍儿说的是我和蓝月。
我一时有些郁闷。
“枫哥,你说,没有爱真的可以有性吗?先有了性,真的会有爱吗?”萍儿又问我。
我脑子里一团混沌,不知如何回答萍儿,自己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不知道是真的想不通还是刻意去回避。、
在正统观念里,在世俗的理念里,如果问起先有爱还是先有性?几乎所有人都会说当然是先有爱后有性,没有爱哪里来的性?没有爱的性是肮脏的不道德的。
而我和蓝月,却从另一个方面实践并反驳着这个观点,但在现实和世俗面前,我们无法争辩,而我确实也找不出合适的理论依据。
萍儿见我不回答,并没罢休,反而又提出一个问题:“你对她是性还是爱?她对你是爱还是性?”
我看着萍儿清澈的眼睛,脑子里的谜团更加混沌。
我咬咬嘴唇拍拍萍儿的肩膀:“萍儿,这个时候再问这个还有意思吗?听话,睡觉。”
萍儿看我脸色不大好,也就不再问了,靠在我怀里,慢慢呼吸均匀起来,睡了。
我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胡乱翻着,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就这样愣愣坐了大半夜,脑子里胡乱翻腾着,萍儿今晚的话将我的心又一次搅乱,我孤独伤感的内心深处又起波澜。
我熄灭灯,放下书本躺下,搂着萍儿的身体,脑子里毫无倦意,失神的目光看着无边的黑暗。
我知道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我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这样的无眠之夜。
我坚强的躯体之内却有着极度的脆弱,这脆弱时不时会刺激我,让我在寂寥而沉默的黑夜里不堪一击。
第二天一早,萍儿就起床做好了饭,甚至把牙膏都给我挤好了。
我起床洗涮完毕,萍儿伺候我先吃过早饭,然后让我去上班,她今天请了一天假,在这里给我洗衣服,收拾房间。
今天我要去采访方明哲,同时办理耿小丽的事。
我脑子里已有了一个基本的计划。
我坐在办公室里,摸起电话先打给了耿小丽。
“江哥好。”耿小丽显然很高兴,似乎想不到我会主动联系她。
“你今天上班不?”
“上,我刚上班,上到下午4点。”耿小丽说。
“我以为你昨晚上夜班,这会要下班了呢!”
“不是的江哥,今天你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斟酌了下,“我给你说啊,以后在人前别叫我江哥,叫我表哥好了,如果有人问起我和你的关系,你就说是我表妹。”
耿小丽很高兴:“表哥好,嘻嘻。”
“下午我可能去你实习的医院,工作上的事,到时或许能见到你,呵呵,记得到时不要多说话,我问你答就行,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多。”我又说。
“我记得了,表哥!”耿小丽很听话地答应着。
打完电话我看看时间,方明哲的车应该快到了。
白云坐在那里看着我:“哟,表哥,又认了个表妹啊,这表哥表妹的,好亲热。”
我冲白云翻翻眼皮:“就你肚子鬼心眼多,少胡扯八道,这是我老师的侄女,在外面表兄妹身方便。”
“是啊,方便。”白云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这表妹一定是个美人吧?”
“闭嘴,做你的事。”我冲白云瞪眼。
“就不闭嘴,你能把我怎么样?”白云冲我呲牙裂嘴。
“你——”我点燃一支烟,猛吸两口,冲白云喷出一口浓烟,“我熏晕你。”
“哎哟,我好怕怕哟。”白云夸张地打开窗户,伸直脖子向外大口呼吸,边叫着,“来人呀,有人放毒了。”
正嬉闹,有人敲门进来,方明哲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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