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这个皇城里,她望着一个男子的背影,以为在白日见到了月亮。
曾经,有个喜欢看星星的男人,揽着她,在她耳边呢喃:“每回看见星星,就想起你。”
曾经,她对着湖水中月亮的倒影黯然伤身,一双儿女离开她,比月亮还要遥远。
曾经,她站在甲板上,提心吊胆地看着艰难地穿行于乌云中的月亮,祈祷前路平安。
一切的曾经,曾经的一切,似乎只有月亮是她忠实的陪伴,其他的缘分,她总是抓不住。
今夜,月亮是否也照亮着宰桑泊丈夫的安眠处?女儿能否在血亲处感受到些许纯然的亲情?人们会怎样对她讲述她父亲的故事?儿子是在夕阳下大步流星,还是在图书馆里用着功?他们应该能够自行处理日常事情了,可万一遇到什么变故,他们会怎么样?他们还是一群孩子,初到异国他乡,身边又没有一个能让他们全新信任依赖的大人。
图雅和筱毅走到哪里了?是否一路平安?能不能顺利地见到怡安?
曾经唤他姐姐的少年,现在是什么样?是否被□□在这皇城的某处?是否在对月叹息?是否怀有满腔的不甘和愤懑,无法疏解?
那个月亮一般的男人,是否还能维持他的从容淡泊?是否在仰首张望?等待着月亮的身影落进井口一般的高墙?他的命运能否得到些许改变?
她把东西交给了怡亲王,却没能得到一个干脆的承诺。入宫后,再没见过他。她孤注一掷地赌人心,把自己赔进了宫墙,难道还不能换那人一条性命?
月圆之夜,还有多少夫妻父子不能团圆?她和两个孩子,可还能有团圆的机会?
“皇上。”
楚言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痕,忙忙伸手去擦,耳边听见一声轻叹:“朕就知道——”
一只手已伸到眼前,拿了帕子为她拭泪。
楚言接过帕子,擦干眼泪:“大过节的,皇上怎么来了?”
“朕若不来,你怕不得哭个通宵?”胤禛拿回帕子收入袖中,拉起她的手:“走吧。朕带你赏月去。”
并未走远,只在养心殿的庭院里,摆了一个小几,上了几款瓜果点心,一壶桂花酒,一壶龙井。二人对面坐了,底下人识趣地退开。
皇帝亲手切开一块小月饼,递给她一半:“你要的,酥皮的,不甜不咸。”
楚言不好拂却他的好意,只得接过来,放入口中,竟还是温热的,爽口诱人,忍不住又要去拿剩下的半个。
皇帝已抢先把那半个吃了下去,另外切了半个给她:“可还吃的?”
“嗯。很好吃。”
“难得。来人,赏那厨子。”胤禛笑着掂起另外半个,温言劝道:“夜了,好吃也不可多吃。赶明儿再叫他们做。”
还是把她当孩子!楚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喝茶,喝完一杯,才要去斟,却被他止住。
“这会儿喝太多茶,当心晚上睡不好。中秋赏月,还是该喝桂花酒。”茶杯被拿开,手中被塞进一杯酒。
那酒极香,久违的好滋味。三杯下肚,她突然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许多过往仿佛一场大梦。
胤禛注视着她,月光之下,她的面庞柔美皎洁,眼中流露出孩子般的脆弱,带着几丝疲倦和寂寞。他的阿楚回来了,从远方,从梦中记忆中,回到了他的身边。如今的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安慰她。他的疲倦和寂寞,也将从她身上得到抚慰。她早该是属于他的。她回来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喝酒,赏月,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天,放松的时间过得很快。
月影开始西垂,她站起身,带着一点眩晕感:“夜深了,我该回去了。”行了个礼,就要走开。
冷不丁一只大手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不许走。朕不许你走!”
她没有挣扎,只轻轻说道:“皇上辛苦一天,也该休息。我不打扰了。”
他伸过另一只手臂,拦腰一带,将她收到怀中:“不许走。你是朕的。朕要你。”
“我不——”
她的口被堵住。两人的唇上都还带着桂花酒的甜香。
他的臂收得很紧,他的唇很霸道,辗转厮磨,挤压吮吸。
这突来的强硬索取,令她茫然无措。他胡须的扎刺,又逼着她清醒,努力地想推开他。
终于,他的臂放松一些,眼睛却紧紧盯着她,幽潭深处升腾起□□的烟雾:“朕要你,今夜就要。”
她慌乱:“不,皇上,不可。”
“为何不可?”他好整以暇地笑着。
“我——皇上后宫净有年轻美貌女子,我年老色衰——”
“你当朕是好色之君?”
“我——我老了,又是——”
“又是寡妇?”他怡然而笑,两根手指轻轻压住她的唇:“寡妇正合配寡人。朕也老了,咱们正好做伴。”
她还要挣扎,忽觉身子一轻,竟被他打横抱起。
望进她又急又羞又恼的眸子,他突然咧嘴一笑:“朕还没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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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只是证明俺没不敢啥的,贴就贴了,咋滴?
另外,有点惊讶13犯了众怒。
可能因为不属于在道德水平特别高的人,我一点不讨厌13。相反,13差不多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现实的好男人。日朗是理想的。
我的想法里,13是个寻求平衡的有原则的人。有时候,我们承担的几个角色之间会有利益冲突,不得不做出选择。13的选择里包含了一点私心,可承认并面对着点私心,已经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道貌岸然的人才多,一边祸国损民,假公济私,损人利己,一边高唱理想主义,把自己打扮得比谁都高尚。13是个真实的好人。
别忘了,13是局中人,不象读者那么了解很多事。如果他了解楚言隐瞒的一些事,一定会做出非常不一样的决定。他以为只是让楚言进宫“一次”,也没想到4把楚言接进宫中。
楚言本人对“二进宫”的结果负有一定的责任。她说:不是不想见4,只是不想回宫。
这只是个人看法。早就知道了:事情如何,不在于说的人说了什么,而在于听的人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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