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有什么重重一跳,浅浅无言了许久,才低垂了视线,“怎么说呢,因为我心中有无论怎样都放不下的仇恨,因为我是个侦探,因为我懦弱,因为我比起看到亲近的人受伤,更愿意受伤的那个人是我,因为....嗯..”说着沉吟了一会,忍不住自嘲的笑出了声,“因为比起身体上的痛楚,我更怕精神上的疼、心疼。”
幸村欲言又止,浅浅脸上讽刺的笑容更大了些,“我有时候也想过的,像个普通女生一样,学着化妆打扮自己,找一个脾气好的男朋友,然后每天谈谈恋爱,为自己是不是变胖了而操心。偶尔也会和男朋友因为小事吵架,然后等他来哄的时候,就大方的原谅他....你看,我明明想过,却怎么也做不到呢。”
像是打开了隐藏在心底身处那些平时无法宣泄的秘密,浅浅顿了顿,接着说道: “化妆打扮的时候,永远静不下心来,因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那是不真实的。吃了高热量的东西,首先想到的,永远不是会不会影响身材,而是胖了会导致行动迟缓。找个男朋友?那更不行了,因为会被连累。我啊,早就没资格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了。”
“侦探本身就是一件有风险的事,而仇恨...只会导致悲剧。我没有办法放弃仇恨,却依旧贪恋着你们带来的阳光和温暖。”深吸了一口气,浅浅闭了闭眼,眨去眼底涌上的微微湿意,“不想放手,所以,我只好视而不见了很多东西。幸村,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
幸村精市沉默,半响,涩声问:“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那有那么好的事啊,”浅浅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才突然沉下声音,几乎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那些..那些黑乎乎的家伙们付出代价!为此,搭上我的命也无所谓!”
“所以,才会说出‘比起身体上的痛楚,更怕精神上的疼、心疼’这种话吗?”幸村精市神色复杂,良久,认命般笑了一声,“自私?倒不如说是狡猾吧。真的很狡猾啊,浅浅你。”
浅浅垂目不语,直到忽然听见白马喊了声‘接住’,才猛地抬起头来。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颗发着光的珠子径直朝自己的脸飞来,急忙手忙脚乱的接住后,才看向冷不丁把宝珠丢过来的人,“要是摔了怎么办?”
“不是接住了吗?”白马探站在不远处不以为意的耸肩,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浅浅的话,神色同样复杂,他指了指几人身后的地方,“看,那边的门亮了,之前阻拦的屏障也消失了。只要把宝珠交回土著那边,任务就算彻底完成了。”
浅浅和幸村精市同时顺着白马探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条崎岖的小路蜿蜒而下,一头连着白马探所指的门,一头接上浅浅几人所在的悬崖。白马带头走在前面,在不二周助说过有屏障的地方停了停,随后畅通无阻的踏上了小路。幸村精市看了浅浅一眼,走在了中间。
这就要结束了么,不过最后的落幕居然这么平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浅浅走在最后一边感叹着,一边摩挲了下手中的宝珠,手里的宝珠忽然闪了一下。
瞬间,浅浅心底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耳边突然传来‘咔啦啦’的岩石碎裂声,浅浅错愕无比的低头,正好看见一道缝隙在自己和幸村精市之间的岩面上迅速扩大,然后岩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彻底断裂。
好么,原来真的有自由落地运动啊!浅浅脸色白了又白,往下坠落了一下,被幸村抓住领子的动作止住。可惜,被火烧过又被水淋过之后的衣服脆弱无比,浅浅只来得及抬头看到脸色大变的幸村和奔至断崖边的白马,身后的衣领就发出‘刺啦’一声,断成了布条。
重新掉落的瞬间,浅浅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把手中的宝珠朝两人丢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就仿佛慢动作一般,见到宝珠,幸村条件反射的扭身,伸长了手臂抓住了飞过来的宝珠;而白马却连眼角余光都没往宝珠那儿扫一下,径直跃下了断崖。
重力加速度下,白马探的身影在视网膜上逐渐放大,然后浅浅因为丢宝珠的动作而伸长的手臂被一把抓住,紧跟着就被用力的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海风吹的两人衣角翻飞,坠落中的两人身上同时浮起出局时的光斑,而后双双消失在断崖之下。
“拜托你了。”
白马探郑重的话语似乎还留在耳边,幸村精市低垂着头,攥紧了手里的宝珠,几乎用力到指节泛起青白。脑海里不断回放白马探半丝犹豫也没有直接跳下悬崖的画面,幸村精市的牙齿紧咬着下唇,一滴血渍沿着唇角滑落,最终直坠崖下。
为什么会先去接这个宝珠呢?
完好无损的平台上,钟表的分针倏的倒退两分钟。这一次只剩下两分钟,时针和分针就会合二为一。
又过了一会,幸村精市站起来,看了一眼黑魆魆的崖底,面色冷凝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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